就在中美关税战如火如荼、双双进入超过100%关税时代的时候,全世界都在观望,想要在这场大变局中给自己谋一份利益。
印度商务与工业部长皮尤什・戈亚尔甚至表示,眼下的局势,是印度“千载难逢的机会”。
应该说,如果是一个工业实力强悍的国家,如今的局势还真是个机会。只不过能不能把握,还要看自身的实力。
那么,印度有这个实力吗?在中美关税战持续升级的背景下,印度这种渔翁得利的算盘究竟有几分成色?
戈亚尔的发言,是在4月7日举行的孟买经济论坛上提出来的。当时,美国给中国的关税税率已经上升到了54%。
而作为另一个新兴的经济体越南,美国给他们的税率也有46%。而印度的平均关税水平,则是27%,显著低于中国和越南。
所以在戈亚尔看来,印度有着非常大的“关税税率优势”,可以用更低廉的价格,和美国在更多的领域里做生意。
他的战略逻辑在于:计划将印度本土的钢铁产能继续提高,抢夺中国在全球钢铁市场份额。
早在毛主席时代,钢铁产量就一直被认为是一个国家工业水平的象征。戈亚尔的想法,也算得上精妙。
根据2024年的数据,在这一年印度吸引的净外资仅12亿美元,同比暴跌85%。
即便印度与欧盟签署了价值1000亿美元的自贸协定,其制造业基础薄弱的问题却无法回避,世界银行《营商环境报告》中显示,印度在跨境贸易便利化指标上的排名,是全球第68位,远低于中国的第31位。
但是,他的国家治理体系严重依赖过去的地方统治方式,在社会上也无法规避种姓问题,这就造成国家政令没有权威,民族矛盾深刻。
他们高喊着“提高工业化程度”,但多少年过去了,制造业在印度的占比,仅仅提高了两个百分点。也难怪连莫迪老仙也承认,印度的工业化失败了。
印度这些年,一直在大力发展自己的手机和汽车品牌。然而最后的成果,却让人十分失望。
他们高端汽车的钣金件,进口依赖度仍高达63%;苹果虽将iPhone印度产能提升至7%,但是其本土采购的零部件占比不足15%,核心的各种芯片和OLED屏幕,仍100%需要进口。
但印度钢铁的良品率很低,特种钢材也很难生产。他们的产量虽然大,但基本上无法满足汽车、造船业的需求。这样的钢产量,根本毫无意义。
事实上,当戈亚尔夸口要抢夺中国18%的钢铁出口份额时,现实却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。
印度金属贸易促进委员会的数据显示,由于缺乏焦煤炼化能力,2025年的第一季度,印度钢铁进口量反而同比增长了23%,而其中的60%都来自中国。
原因很简单,就是印度自己生产的钢质量不合格。这种真实的窘境,彻底戳破了印度简单替代的幻想。
他们想要加入美国主导的半导体四方联盟,结果却被告知需在5年内投入150亿美元建设晶圆厂,这对印度来说可不是小钱。
而美国承诺的供应链转移更像是镜花水月:由于加工能力太差,印度手机生产线上的良品率,比中国低了22个百分点,这让苹果、三星等大厂,根本不敢把大宗的生产订单放到印度。
印度的铁路确实很多,但货运列车的时速平均仅25公里,不及中国高铁的十分之一。
一车电子元件从班加罗尔运输到蒙德拉港,印度需要耗时118小时,比中欧班列全程耗时还要多30小时。
世界钢铁协会数据显示,印度因运输损耗导致的钢材报废率,高达6.7%,相当于每年损失一个大厂三个月的产能;港口装卸效率,印度在全球排名第44位,每个标准集装箱处理时间比上海港多8小时。
而且,印度港口的每个集装箱平均滞留时间长达5.7天,比深圳盐田港多出了整整4天。
2023年,他们突然实施的笔记本电脑进口许可制,导致惠普、戴尔等企业价值12亿美元的货物滞留海关;2024年,他们将手机零部件关税从10%提高至22%,迫使三星推迟了诺伊达工厂的扩建计划。
这些自相矛盾的政策,使得印度总是给人一种在行骗的感觉,根本不敢在他们那里大规模投资建厂。
事实上,印度对于外资,始终抱着一种类似于“打劫”的态度:外资没来之前,他们会给各种优惠;外资来了,则用各种承诺,忽悠其扩大工厂规模。
而当外资真的赚到钱了,那么印度人的各种罚单也就来了。这种罚单主要集中在两方面:税款和环保。
中国的小米、oppo,全都被查过,罚单动辄上亿美元。而最近他们主要针对的是三星,据印度海关说,三星进口的东西属于“通讯器材”,适用于22%的关税。
而同样的东西,印度本土的企业也在进口,而税率仅仅是5%。三星大喊双标,准备进行反诉。然而他们等来的,却是工厂工人的罢工。
这也就是在这两年中,外资不断逃离印度的原因。而这,也造成了印度自身工业的疲软。
比如OPPO在印度的公司,在2024年的亏损额扩大至1.7亿美元,这导致他们不得不关闭工厂,裁员3400人。而如今,三星也在考虑这样做。
但是,中国这几十年来走过的路,不仅仅是印度人,就是较为勤奋的欧洲和日本,都难以效仿。
而同一时期,印度仅建成了942公里;当中国的工程师们日以继夜攻克技术难关的时候,印度人还在讨论下午两点是不是要喝一杯下午茶;当中国的基建人在建立一个个大型水利工程时,印度人却想着能不能在安装汽车轱辘时少放一颗螺丝……
在这种情况下,搞地缘政治博弈,将国家的重点方向放在来钱比较快的服务业上,就成了印度人的选择。
他们承接了美国大量的企业服务业务,各种服务性电话打到冒烟,但基础设施建设仍是一塌糊涂。
没有扎实的制造业根基,一个像美国这么强大的国家都必然会走向衰落,更何况印度呢。
印度若不能正视其土地改革滞后、女性劳动参与率仅25%、基础教育辍学率达37%等结构性问题,任何关税博弈终将沦为空中楼阁。
对于今天的印度而言,老老实实地发展工业,或许比任何关税战的“机会”都更有实际意义。